“戚烟,开门。”
话音刚落,门“咔哒”打开。
楼梯平台上方有扇窗,亮光透进来,跟楼梯梯段的昏暗交汇,照亮他小半个侧身。
熬了一夜,吐了一夜,她的状态很糟糕,周越凯看起来也不太好。
他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眸打量她,呼吸很轻,神色很淡,手上的刺青张扬地暴露在空气中,从身前向外打开,为她敞开怀抱。
时间好像被拉回两年前的那一晚。
只要她肯开门,就能看到他在门外。
门缝窄到只塞得进一个人。
她用额角靠着门框,站得歪歪斜斜的,眼眶是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努力提了提嘴角,抽搐似的,好不容易才把左侧嘴角提起一点弧度来。
“别笑了。”周越凯说,“笑得比哭还难看。”
于是她瞬间破防了。
“周越凯。”戚烟叫他,嘴巴一瘪,飞扑进他怀里。
熟悉的气味漫到她身上,他的体温环抱着她,起起落落无定所的心脏在他这儿落了地,生了根,风吹雨打,野蛮生长。
她在哭,抑制不住地啜泣,把所有情绪诉说给他听,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体温熨帖着体温,有点热,快呼吸不上来。
楼上那户人家送孩子去上学,路过时,好奇地探头看他们。
“她为什么哭?”那个孩子问。
他妈妈拉扯着他,脚步快了点。
周越凯轻声叹息,抚着她的后脑勺,用怀抱护着她,把她带进房里,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