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凯笑了,当着俩小孩的面,拆下一块零件扔桌上,跟他俩说:“你们叫她‘嫂子’,她要是应了,我就还给你们,她要是没应,我当场给你们表演什么叫做‘自由落体’。”
怕他们不知道“自由落体”的意思,周越凯作势要摔地上。
小朋友们“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挤到屏幕前,声嘶力竭地叫她“嫂子”,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别叫了!”连她的猫都受不了,从床上跳到飘窗去了,戚烟蹙着眉,问周越凯,“你真不还他们?”
“不过是你应一声的事儿。”
“好,”戚烟跟那俩小孩说,“我也算帮你俩求过情了,但是,是那个坏蛋坚持要摔你们的乐高的,有事你们找他去,跟我无关。”
撇清关系,她就挂断了视频通话。
手机一放,灯一关,盖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醒来,才看到零点时分,周越凯掐着点给她发来一条“戚烟,新年快乐”。
戚烟敷衍地回他“新年快乐”,起身洗漱,吃了两片吐司当早餐,然后给大番薯准备猫粮。
大年初一,左嘉石的画廊没有营业,戚烟便没去他那儿,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做寒假作业,晚上就去周越凯房里画新画。
左嘉石那句给她开个展的话,就像是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勾着她不知疲惫地向前跑。
晚上十点,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戚烟拿起一看,周越凯发了段小视频给她。
封面是两只搭在黑白琴键上的手。
肤色冷白,没有一点疤痕,指骨修长匀称,不去当手模简直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