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吃。”顾长安喝着鱼肉粥,慢吞吞地说。
“不给它。”白七哼哼两声,“又不是我养的,我才不负责喂。”他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长安,一低头就在长安脸颊上蹭了蹭:“只喂长安一个。”
顾长安垂下眼,舀了一勺子鱼片粥塞白七嘴里:“走陆路吧,也好沿途看一看。”
白七叼着勺子点点头。
画舫靠岸,化作马车。两人弃船登车,缓缓往南而且。
河南巡抚府衙落在了开封。
从聊城一路走官道到开封,大抵有个六百多里的路程。这一路慢悠悠地晃过去,见过管道两边梯田万亩,也遇到过一群一群的流民。
去岁的那场寒冬让许多流民都定了下山的决心。
太冷了。满山的雪能将人淹没、把人冰封。侥幸扛过了一年,也不敢再冒第二年的险。只想趁着气候正好,给自己找一个落脚的地儿。
看见高头大马驾着车来了,流民们就纷纷避让。
谁知那马车却停了下来。那木制的窗户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郎来。
那少年郎十□□的模样,应当还未及冠。一双眼里满是盈盈笑意,俊俏的脸蛋白净得跟在发光似得。一开口,连声音都是温润的:“劳驾诸位,我想打听打听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流民们露出警惕的眼神,他们打量了那小郎君好半天,才有一个老者开口道:“去开封。”
“这才离开菏泽。去往开封还有数百里之遥,怎得会去开封?”那小郎君疑惑道。
流民们有些不耐烦,可这小郎君一看便是锦绣堆里长成的人物,他们又不敢得罪。流民们面面相觑半晌,还是那老者开口:“开封来了个好官,去那边更有活路。”
山也上得,水也淌得。为了求个活路,数百里之遥,又算得了什么?
那小郎君又追问:“是个很好的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