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去千里,便是日夜不歇,也要行上半月的功夫!”他身边的近侍劝他,“事已至此,一夜的时间着急不得。您这般回去,陛下也会担心。”
“况且,还有另外一事。”
那近侍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陛下的亲兄弟,他们殿下的叔叔汉王朱高煦,恐有谋反之意。
这位汉王殿下仗着自己是陛下的同胞兄弟,更仗着他们陛下仁德。行事很是有些嚣张。那些不臣的意图,他几乎没有掩饰。
“您……不得不防。”近侍小心觑着朱瞻基的脸色说,“此行千里,陛下病重,他极有可能……”
极可能作何,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是我太过急切。”朱瞻基叹了口气,“我们此行出来人数不多,从南京调兵动作也大,只能另寻他法。”
他想了想,又说:“明日大队从南京城离开。出了城就在七里洲兵分两路。两队锦衣卫随我快马轻骑回京,其他人与太子车架一同,以求吸引我那位好叔叔的注意。”
“喏!”
太子仪仗,无论做何事、去往何处,那都是仅次于皇帝的庄重威仪。他在南京府内大张旗鼓的离了城,一行人行走一日,才在七里洲歇脚。
趁着大队歇脚的功夫,朱瞻基就带着人马快步离了队。
日夜奔驰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他心中总是不安。
不安父亲的病情,也不安那位好叔叔的动作。
他心中焦急不能言说,只能催促着队伍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段赶路的时日,便是尺玉,都只能吃到泡得软融的面食。
小猫咪似乎知晓这是极重要之事,一贯娇贵的它在路上老老实实地伏在朱瞻基怀里,一句抗议都未曾提过。
它陪伴在身边,也确实令朱瞻基安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