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苏州知府姓况名钟,与马知府也算相交多年。”杨指挥使道。
顾长安看着白七:“那就见见?”
“直接出去吧。”白七说,“这况知府见了你,也是要带着你出去的。”
况钟知府看着比马仪小上几岁的模样,人也矮些,眼角有常年带笑生出的笑纹。一见顾长安,他就拱手笑了:“这便是我们杭州府大名鼎鼎的顾郎君了。”
“况知府。”顾长安也拱了拱手,“您看着与我们马知府可大不相同。”
况钟闻言就笑:“马仪那人看着吓人,我可不要像他。”他笑完又说:“此番前来,是专程来谢顾郎君赠粮种的。”
杭州府得了红薯,马仪也没瞒着他。
毕竟遍数天下,官租与税收最重的地方,非苏州府莫属。苏州府的百姓是真的快被租子与税收压得直不起腰了。
即便陛下已经免了官租,可还有富户们的租子,让佃农们不敢大声出气。
苏州府土地问题早已积重,况钟一门心思想要解决这些问题。但当地豪绅富户同气连枝,并不那么好连根挖。
他去岁从年中杀到年尾,震慑了不少人,才堪堪将土地清算工作推行下去。
苏州府,难啊。
恰在春耕时期,杭州府的猫老爷拿出了高产的新粮种。况钟得了信,连夜摸着胡子去找马仪讨了。
地头蛇的打杀与清理工作需要数年,但有了高产的粮种,第一年就能让百姓们松快不少!
马仪你要还认我是你朋友,就赶紧将粮种送来——况知府在信中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