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忻然三步并做两步,追着他屁股说:“你是叫宁晃么,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宁晃说:“长海市第六中学三年十六班。”
程忻然傻了眼。
宁晃嗤笑一声,说:“多听点歌再出来驻唱吧,大学生。”
程忻然追着他屁股说:“你改歌这么厉害,自己写过歌没有。”
宁晃说,写过,没人听,一唱下面就骂街,说要听《老公老婆》,要听《流着眼泪在床边》。
冷不防被轻轻拽住了衣服的一角。
程忻然注视别人的时候,眼神很真诚,说:“那我能听听么?”
宁晃抬了抬眉,终于拿正眼看他了,半天说:“行。”
说这些的时候,宁晃忽然想起了什么,拧着眉毛看向陆忱,两只眼戒备谨慎:
“陆忱,你不会这也吃醋吧?”
“我明天不会接着吃土豆吧?”
这个老流氓酸得很,连夏子竽都吃醋。
陆忱轻轻笑了一声,说不会,你接着说。
“也没什么了,之后他就经常来酒吧。”宁晃思索着,那些记忆的碎片,也一一捡起。
大都是晦暗不清的酒吧后台和房间,交换着的曲谱和轮流响起的乐声,程忻然的眼睛亮闪闪,说以后有机会组个乐队吧。
你做吉他手,我是键盘手,再招两个人。
我们到处演出去。
宁晃表面不是很感兴趣,眼睛却亮了,低头调试着吉他,说:“好。”
心里却又忍不住打小算盘。
那年头乐队也不赚钱。到处商演要路费,又要有场地排练,晚上排练还耽误驻唱赚钱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