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奇妙得近乎玄幻,13号“死神”牌竟是完全扣合了谢云书的身份,可谢云书在抽牌之前王楚楚让他问一个问题,那时候他脑子里浮现出的分明是:江小花,到底是谁?
按照塔罗牌的游戏规则,牌面揭示的是求问者的答案……
谢云书当然不会把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奉做圭臬,可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想起前几天醉酒后他跟江行止通了几个小时的电话,隔天他问江行止:“昨晚我都跟你说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一看和你聊了仨钟头,吓了我一跳!”
江行止那头明显顿了一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废话,我要记得还用问你啊。”
江行止默了片刻后说:“你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零零碎碎的,说的最多的是想我了,你想我都想到哭了。”
“去你的!”谢云书在电话里笑骂,笑容僵凝在微冷的空气里。
江行止这个人从来没有醉酒过,他都不知道一个人醉的时候虽然无法控制情绪,但即使醉得再厉害,清醒之后也不会把所有的细节都遗忘,喝到完全断片的那种情节只存于借酒消愁者的臆想里。
三个多小时的通话谢云书虽然不能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但大致的印象他总是有的,他给江行止讲了那样一个光怪陆离但逻辑与人物又严丝合缝的故事,正常人听到那样的故事一定会觉得匪夷所思向他求问吧?江行止为什么只字不提?
这段时间谢云书做过无数猜疑推测,所有的画面都在此刻冲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搅散到一起,在他的脑海中闪电般旋转,最后定格在眼前的,是那张被他拿在手中,定定端详的13号卡牌。
谢云书的手指掠过纸牌尖锐的顶端,指尖轻轻一弹,他在幽暗的光线里微微笑了起来,眼尾含泪,忧喜难辨。
……
江行止回到酒店房间时谢云书正靠坐着床头看书,他循着开门的声音看过去,笑意不自觉地涌起:“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