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虞潇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女人,她抄起那剩下的半杯水全都泼到谢云书脸上,迷离的视线转为锐利尖刻,“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是吧?”

温凉的白开水沿着下颌滴滴哒哒往下滑落,谢云书站在那里,胸腔剧烈地鼓动,手也紧握成拳。

虞潇稍微缓了下语气,眯眼看他:“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话不需要我点太透,你应该知道你为什么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跟着我,以后你能得到的好处比你想象的更多……”

谢云书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等她说完转身就走。

虞潇在他身后冷冷道:“你现在要是出这个门,就再也别进联众的大门!”

回应她的,是一声摔门的轰然巨响。

————

初来羊城的时候谢云书有投奔的人,有现成的住所,再怎么穷也不担心被饿死,这次他负气离开联众,面对的境况比之前严峻得多。

联众取消了他在厂里考来的资格证,所有的荣誉都没有给他入档,他在联众的全部努力泡沫般烟消云散,两年时光仿佛一场幻觉。

谢云书身上之前攒下的一点钱全都用来报各种学习班了,现在还欠着别人的债,他走时还背着从海滨带来的那个背包,除了一些书,里面的行囊依然没怎么增加。

他身无分文,上无片瓦遮头,下无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