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跟着坐起身,拉住谢云书的手,忽然不说话了。
谢云书等了几秒不见江行止有反应,不耐烦地抬头:“赶紧叫你司机回来!”
谢云书不知道是不是车内光线太暗引起他的错觉,江行止的瞳膜上好像覆了一层水光,刚才那股子轻佻痞坏的气质像是一层唰然从他身上褪下去的皮,眨眼荡然无存。
江行止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才轻声唤出来:“云书。”
谢云书“嗯”了声。
江行止紧握了下他的手,问:“你是我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那么慎重其事,像是三颗晶圆的鹅卵石搁在湖面上,从深水的中心一点点往下沉。
谢云书的舌尖舔了下上唇,也觉得咽喉里有些微发痒,他垂了下眼,眼睫眨动了两下,轻笑出声:“你说呢?”
江行止也笑了,是那种从内心里发出的愉悦,透过清澈明亮的眼眸深处,一层一层往外扩泛着涟漪,他咬着嘴唇,又问:“那我也是你男朋友了?”
这特么不废话么,谢云书眸光一转忽然看到江行止红红的耳朵,像两片半透明薄脆的血玉,本来没好气的吐槽在舌尖上转了个弯,他点头:“对,我也是你男朋友。”
江行止拿谢云书的手捂住自己的眼,尾音微微有些发颤:“我就是、就是亲口听你说,我才安心。”
一个名分山定,这么短的路程,他们走了两辈子才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