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mp的时候,谢祖望闷着头嗑瓜子,一腔不搭,心里打定了主意一滴血都不让杨松浩吸。

杨松浩滔滔不绝的,这就让齐大海的地位显得很尴尬,他从前紧抱杨松浩大腿,跟谢祖望最是水火不容,现在杨松浩来抱谢祖望大腿,三个连襟里他成了被孤立出去的那一个。

祝五看他三姐夫没人搭理,便好心同齐大海聊,问齐大海那几条汽车路线年底跑得怎么样,能回本不能。

齐大海为这个事正气不顺:“别提了,那狗|日的非典……”

男人才起了个头,祝三莲却抢着说:“粤东的线路是亏了点,不过其他线上还不错,总的来说是赚钱的,卫|生|部都说了,这个病过完年就能控制住,我现在手上有八条线,明年不敢多说,回本个两三条线肯定是没问题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斜眼瞟祝君兰。

祝君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惜血本地买车买线路,就是别了跟祝君兰较劲的念头,祖望发横财的有什么了不起,她白手起家做事业,至少能压祝君兰一头!

谁知非典闹得这么厉害,别说粤东线路整个停摆,就是长三角周边城市的客流也大大减少。

现在祝君莲跟齐大海人在家里坐着,每一天的利息加开销要上万,两口子心里其实早急得上火,面上却不肯有半点示弱。

祝君兰连个眼风都没递给祝君莲,拍拍手站起来,也去厨房帮忙。

齐大海回头望了她老婆一眼,没吭气。

齐小龙今天有点惨,扁桃体发炎,喉咙里肿了个核桃大,一句话说不出来,看别人在那吃东西只能干瞪眼。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坏主意就冒上来,把其他人嗑瓜子吐在托盘里的壳都归走,大人还以为他突然懂事了,肯帮着干活了。

祝三莲还喊了声:“小龙你管那干啥?留着给你小舅妈弄,瞎勤快!”

齐小龙偷偷摸摸地溜到谢云书和祝海洋身后,突然举高托盘,对着俩表弟哗啦啦一洒,把整盘瓜子壳全倒谢云书和祝海洋身上。

祝海洋跳起来:“齐小龙你有病啊!”

齐小龙跑得远远,冲他俩扮鬼脸。

祝三莲哈哈大笑:“这孩子怎么这么淘!”

祝君兰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就见谢云书低着头在拨拉头发,脑袋上瓜子皮簌簌往下掉,还有很多瓜子壳顺着脖子进了衣服里,扎得他难受,只得不停抖着衣服,谢祖望站在后面掀开儿子的衣服,拿条毛巾从后背伸进去给他擦了一遍。

祝海洋也像个蚯蚓一样扭,邹莹过来帮她儿子弄。

谢祖望、邹莹和祝海洋他爸都气到肝疼,但他们又不能动手打齐小龙,骂吧,那小坏蛋一副混不吝,骂也白骂。

祝君兰二话不说走回厨房,地上有个畚箕,她们姑嫂几个刚剥了花生,花生壳扔在畚箕里,还有剥下来的蒜衣,摘掉的葱根、菜叶子……满满的垃圾,她提着畚箕出去直奔还笑得前仰后合的祝君莲,抬手,一畚箕的垃圾倒了祝君莲没头没脸。

祝君莲一声尖叫:“祝君兰你干什么?!”

祝君兰扔掉畚箕:“我说过,你儿子再敢欺负我儿子一次,我就连本带利全算你头上!”

“你神经病啊!”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叫的叫,劝的劝,拦的拦,闹的闹,祝老爷子没眼看,长叹一声摇摇头,背手进了堂屋,眼不见为净。

“妈!”祝君莲顶着一头菜叶子,新买的红色大衣前沾满湿|漉|漉潮乎乎的脏东西,跺着脚崩溃大叫,“你还管不管祝君兰!”

老太太看看这个,是她偏心的女儿,看看那个,是她硬了翅膀的女儿,一扭身也进了堂屋:“我管不了你们了!”

这顿团圆饭是没法吃了,祝君莲一哭三嚎地带齐小龙走,齐大海当然也不能独自留下。

整个院里的空气都清新了。

邹莹忍不住笑:“还是二姐厉害,对三姐这家子,就得狠治!”

“都是惯出来的!”祝君兰神色微冷,往堂屋瞥了一眼,走到她儿子身边,谢云书坐在凳子上,祝君兰拨开他头发仔细检查,发现没有瓜子壳了,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以后谁也别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