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该负责拍照的,但他一张照片都没拍到,被通讯社社长骂得半死。
可就算是夜深人静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他想的也不是今天挨了骂,而是蒋星的那一眼。
直入灵魂,一眼钟情。
怎么会有人生得那么好看。
蒋星挂了电话,对夏淞道:“陪你去选一把琴,走吧。”
“琴?”夏淞呆愣地重复,“小提琴?”
“嗯。”蒋星走向电梯,“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瞥向还惊得回不过神的年轻人,淡笑道:“不喜欢,就让人给你订一把新的。”
夏淞跟着蒋星上车,忍不住偷偷观察他。
这个男人在一个小时之前还离他无比遥远,只能当做天上的星光一样仰望,甚至不敢奢望能有交谈的机会。
可是现在,夏淞已经坐在蒋星身边,看着他拿出电脑处理落下的事务。
近得就好像夏淞可以随意摘下星光了一样。
蒋星:“我处理一下工作。”
仅仅是出于礼貌的告知。
“没关系。”夏淞摆摆手,假装拿出手机回消息,其实视线一直黏在蒋星身上没下来过。
他手机开了静音,几十个未接来电的小红点看得夏淞心烦意乱。他摁灭屏幕一动不动。
蒋星简单安排好工作,瞥向年轻人,正巧对上他的视线。
夏淞一怔,视线偏开,慌乱地唤醒手机,指尖滑来滑去,点开app又关上。
“蒋先生,到了。”
司机停在一处巷口。
蒋星:“找个地方停车,应该会比较久。”
“好的。”司机颔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夏淞。
他大概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情况。
本来也算是个小康家庭的孩子,可惜父亲染上赌瘾,母亲带着他逃跑,但还是逃不出那群追债者的狂轰滥炸。
夏淞看上去很阳光,司机心里却忍不住遗憾。
这么好的小孩儿,偏偏运气不好,生在了个糟糕的家庭。
夏淞有些兴奋,道:“我以前在这条街读高中,还不知道有卖琴的。”
“他不挂招牌。”蒋星推开平平无奇的店门,里头咯吱咯吱打磨木头的声音停下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屋子里制琴,满地木屑显然不是个欢迎客人的状态。
“你来得真快。”
老头眼珠浑浊,镜片滑到鼻梁上,他随手推上去,也不起身招呼客人。
“这里头的随便选。”他又继续打磨,木屑乱飞,根本没看跟着夏淞一眼。
蒋星:“我不懂琴,你自己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