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岳千星的脸色越来越沉,时见钦轻而易举地便清楚了对方心中的盘算,不免有些想笑。但眼下并不是摊牌,告诉对方自己也喜欢傅泽,不然的话,怕是岳千星会重新挑选合作对象。
这个节骨眼上,也就只剩下一个人还能合作了。
那就是戏凌云。
这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时见钦并不想给棘手的敌人送去关键信息,因此只能选择和岳千星继续演戏,把人哄着留住。
于是他眼里带着不忿,似乎是因为愤怒而语速飞快:“我担心什么?我换回来的画也是假的!傅泽他们从一开始就把真画藏起来了。那天的合作,只有你一个人得了好处,你觉得我还想跟你合作?”
偷的画是假的?
岳千星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傅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不能提前知道会有人偷画吧?傅恩的画也不是什么名家大作,哪儿需要这么谨慎。
时见钦真情实感地斜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他们两兄弟的想法?我现在只想把真品拿到手,别的东西对我来说都不值一提。反正眼下我在傅泽那儿是干干净净的,他也没有理由要对我怎么样。”
他越说,心里越轻松,刚才因为消息的冲击而带来的心慌意乱也烟消云散。
是了,他换掉的画也是假画,以他的水平,绝对不会被人看出来不一样的地方。退一万步说,就算傅泽真的发现了,那他也有理由糊弄过去。
正好傅恩的老师现在生病住院,他大可以说对方思念徒弟心切,想要看看傅恩的作品,所以自己才出此下策,本打算把画用完了就还回去,没想到换过来的画也是赝品。自己想把画换回去,只是最近忙于工作,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才耽搁了。
不过这个理由自然不能告诉岳千星,因此时见钦说完就叹气:“但不管怎么说,当时我们也是各取所需,更何况,今天你还特意告诉了我这两件极为重要的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