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地下室内一排排蒙着黑布的画架暴露在灯光之下。时见钦疯狂地将那一张张黑布揭开,却惊恐地发现,那些画上的人虽然面容有所差别,但综合起来看,却能看出是同一个人。

是从15岁开始,到18岁的傅泽。

“不可能……这么多年来,我明明画的是傅恩!是因为他们长得很像,我记错了?”

时见钦像是面对洪水猛兽般连连后退,直至后背抵上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弯下腰,掌根抵着眼眶,瞪大双眼,不停自言自语:“不对,不对,傅恩的脸不是这个样子……傅恩他,傅恩他……”

话音戛然而止,时见钦突然如同一尊石膏像,屏住呼吸,动弹不得。

许久后,地下室内响起若有若无的,近乎绝望的话。

“……为什么我不记得傅恩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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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问题,身体素质好,也就输两天液,吃几天药的事儿。”

傅泽一脸凝重地听医生说完,悬着的心才落了地。谢过医生后,他推开病房门,看见下床下到一半的顾唯昭,又沉下了脸色。

听见开门声,顾唯昭抬头,发觉傅泽脸色不对劲,顿时心头一紧,求生欲极强地掀开被子,躺了回去,乖巧地喊:“阿泽,你来啦。”

“我不来,你刚才想做什么?”傅泽确认过输液管内没有倒流的血后,面无表情地俯视对方,语气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