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昭“呵”了一声,将打火机收回口袋,蔷薇手表在黑暗中折射出微光,被顾显宗看见了,忍不住嘲笑道:“不是吧,你都把我们家搞垮了,还戴这么便宜的表?装给谁看呢?这玩意儿,给我垫脚,我都嫌它——呃!”

一道冰冷的注视投来,使他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嗓子眼,硬生生地卡住,不上不下,被迫中断。

“好狗不挡道。”顾唯昭盯着他看了几秒,直到顾显宗两股战战时,才薄唇轻启。

顾显宗被自己母亲李婉诗护在怀里,飞快地带离了病房,两个守在暗处的保镖立刻紧紧跟上,防止两人逃跑。

顾唯昭收回视线,踏入病房,与病床上面色红润的顾父对上视线,脸上迅速挂起一个谦和的笑容,反手关上房门,满是遗憾地说:“不是说病了?怎么还能坐起来。”

顾父面色一沉:“我过去是这么教你目无尊长的?刚才你对你弟弟,对你李阿姨,半点礼貌都没有!”

“您可冤枉我了,我一直都尊老爱幼。可对着不是人的东西,我可没法分辨他们的年龄。”

顾唯昭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顾父面前,双腿自然交叠,双手虚握置于腹部,一脸无辜地回答。

“油嘴滑舌!”顾父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拿起床头的水灌了一口,阴恻恻地看他,“你现在翅膀硬了,单独吃下那么多股份,也不怕撑死?股东里面没一个是好相与的,要不是我资历够老,人脉够广,压了他们这么多年,哪儿有顾家的今天?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可以让他们俯首称臣?!”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反正顾氏现在是我的东西,倒闭与否,都与您无关。比起这些,您不如关心一下顾显宗的成绩,听说前几天期末考,没一门及格的,这可别说创业了,就算是出去打个酱油都怕他买回来的是醋,多不省心呐。这老来得子,不好好护着,万一哪天被人撺掇着去做点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正好被警察抓了个正着,那就难办了。”

顾唯昭一脸真心实意为他打算的模样,看得顾父勃然大怒,单手在床头一拍,面红耳赤骂道:“你真是和你妈一样尖酸刻薄!容不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