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松了松领口,再松开袖口的纽扣,不发一言地下了车。
她估算着周屿打电话的时间,步履悠然地走向背对着的韩启鸣。
江水荡开的涟漪将余晖的光推向江滩,冲刷过碎星般锃亮的石子。
司镜停在他身边几步远,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悠闲地将一颗石子划出抛物线落入水里,轻笑道:“我们挺有缘分啊,来谈生意还能遇到你。”
“缘分?”韩启鸣冷笑出声,猛地转身走向司镜,“我早就叫你们不要再查这件事,你们这是在让她不得安宁!”
怒气灌进他的眼睛里,汇成道道血丝,他边走近边伸手去攥司镜的领子。
“让她不得安宁的人是你!”司镜冷眉厉眼,握起掌心里的石子闪身躲开,“你如无辜,为什么不敢让她的亲人好友知道她寻死的原因,你如无辜,作为她的哥哥你更应该帮助我们!”
她看着韩启鸣此刻扭曲的面孔,只觉得胆寒和恶心。
韩悠宁这么多年都生活在这样一个人身边,一点一点地被他给予的亲情和私心拉扯,最后吞噬掉整个生命。
而这个人到了这一刻,竟没有半点愧疚。
她的话仿佛一根针,刺进了韩启鸣的某个穴位上,血气涌上额角激出青筋,他握拳直冲司镜的面门。
司镜眸光沉下,闪身到他的身侧,手心里飞出一粒石子击中他的脑门,他痛呼着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