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记得很清楚,义父叶岚留给他的书信,不多不少,正好七百三十四封,自那日知晓真相后,那只藏信的盒子他一直带在身上,片刻不离,时不时就会翻出来读,那个数字,化成灰都忘不了。
就说么,当时他一封一封循着时间脉络读下来,总觉得有些相邻的两封书信之间会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话不说全,中途好像落了什么,起初以为是叶岚粗心忘记了,现在一想,定是柳明岸故意抽出去的。
黑雾锁眼中,七三四三个淡金色的字符闪闪发亮,像一把劈开黑暗的利剑,彻底粉碎了那些枷锁。
饮冰洞毁了,这座困了温辰大半生的牢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成功了,小辰你看,我们成功了!”叶长青兴奋地去牵他的手,可掌心的触感不对,不是那抹熟悉而安心的微凉,他猝然回眸,看清了身边站着的人时,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尺外,已非白衣胜雪的兵人,而是另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身影。
叶长青睁着眼,不大礼貌地直勾勾盯着对方,神色空白。
那人轻轻地笑了:“见了义父不问好,长青,以前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素衣如洗练,白发若秋霜,腰间一枝青翠欲滴的竹箫,飘飘欲仙。
不是叶岚又是谁?
“不,不可能。”叶长青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痛得嘶一声,颤抖道,“我,我真不是在做梦?”
“大概不是。”叶岚对着他浅淡地笑着,眼眸温柔和煦,分明流露着爱怜。
叶长青反应了数秒,忽然间欣喜若狂,抓着他的手不愿放开,语无伦次:“义父,真的是你吗?你不是已经,已经……”
叶岚却摇摇头,一句话掐灭了他死灰复燃的希望:“我早已不在人世,肉体魂魄一齐葬在昆仑,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缕神识,多年前留在梦蝶中的,你解开了锁,不久就会消弭。”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