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她的头重重地撞在墙上,下一刻,额角血如泉涌。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秦玉笙抹了把脸上的血,目中有厉色闪过,整个人凶相毕露。
“死丫头,你是我徒弟,我当初问过你,你也同意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他大吼着走上去。
三尺外的墙角里,林棠双手拽着一块遮羞布,泪水糊花了脸,死命地尖叫,任恶魔一样的影子将自己全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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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南学宫正殿纷乱不堪,魔物伏诛不久,叶长青盘膝坐在它身侧,闭着眼,正与它同感共情。
秦箫、阮凌霜、温辰三人呈犄角状,分散侍立在旁,与学宫诸人相对,气氛莫名紧张。
秦玉笙却表现得很是自在,低头拢了拢方才因打斗而散乱的发,再抬眸时,笑容温吞:“玉笙就知道,有折梅山诸位仙君在,学宫叛徒必然不能得逞。”
折梅山众人中,秦箫离他最近,因之前叶长青特意叮嘱过,要小心这几个人,这会儿眼看着秦玉笙走过来,他握紧手中“苍龙”枪,时刻准备开战:“秦宫主,我师尊审问魔物的时候,最忌外人打搅,麻烦你往远靠一靠。”
“好好好,玉笙明白。”秦玉笙听了,手掌在身前一点,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倒真就这么站住,不再往前欺近,他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无辜道,“秦公子,我就是看你右臂受了伤,想提醒你不能再多使力了。”
秦箫看一眼自己持枪的右手,果然,两道血河顺着小臂流下来,静悄悄地滴到脚下的碎石乱瓦中。
他虽不明白眼前这几人到底有什么可怕,但也知道叶长青不会乱下定论,尤其是最后那句——他们若是胆敢玩儿阴的,那就不必客气,杀一个,是一个。
同是修道之人,江南学宫还是一只脚已经步入了烽火同俦的兄弟门派,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能到了格杀勿论的地步?
秦箫不知真实情况,一下子想不通,他身后的阮凌霜和温辰同样迷惑。
“多谢秦宫主关心,秦箫心领了。”
“哈哈,客气客气,秦公子为江南学宫受的伤,玉笙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秦玉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浅红色的小瓷瓶,打开塞子嗅了嗅,点点头,殷勤地走上来,“秦公子,这个本门秘制的活血化瘀伤药,只要一滴上去,伤口立马就能愈合,不信你试试——”
“放肆!”
“说了不让你靠近,你干什么?”
秦箫和阮凌霜同时斥责,长/枪和峨眉刺寒光暴涨,霎时,气氛一触即破!
可就在他们和秦玉笙纠缠的当口,大殿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忽然飞出十几条锁链,速度极快,鬼魅一样舔上了他们!
变故来的太快,几个小的临场经验不足,方才注意力全在死皮赖脸的秦玉笙身上,哪里还避得开这当头一击?
“苍龙”当啷一声堕地,秦箫四肢呈大字型被缠住,望着前方一脸得意的人,气得头顶冒烟。
“秦玉笙!你敢动我们折梅山的人?!”
一见阴谋得逞,秦玉笙就似川剧变脸一般,速速换了张脸皮,他缓慢地踱到秦箫面前,略略扫视了一圈,眉峰不屑地一挑:“嘁,还道你们这些名门大派来的,能有几分能耐呢,就这?”
他上扬的尾音太过挑衅,激得秦箫头脑发热,可还不及说话,就被不远处一个少女截去:“姓秦的,你竟敢这么胡来,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秦玉笙闻言,扭头乜了一眼:“不知道,你谁?”
陆苒苒浑身绑的全是链子,却并没有多惧怕,脸一扬,高声道:“我叫陆苒苒,我爹是陆放,流花谷离这里不到二百里之遥,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数千傀儡大军今夜就踏平你的破烂学宫!”
“陆放?!”
“流花谷?!”
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江南学宫几人同时倒抽冷气。
秦玉笙呼吸一滞,腮帮子颤了颤,咬着牙,忍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不阴不阳地道:“哟,流花谷少谷主?傀儡大军?我真害怕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起头,放肆地大笑一阵,忽然一顿:“好啊,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今天送死的人还真是不少啊!玉笙这么一个卑微小人,竟然能杀得了这么些个大人物,不亏,哈哈哈,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