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的手机完全不进去,可想而知很多人在联系他,文斯试到最后,那手机却提示已关机。
文斯实隐约些预料,但他只是没想到会成为事实。
而此时的季景,已经在高铁站的贵宾候车室里,在他对面,站着的是闻礼。
“我当演员最初是被我爸妈逼的,因为星探发现我,他们觉很面子,后来则是逆反着就走这条路,再后来……是因为‘他’这个梦想,而现在么,我也只是想换种式生活罢了。”
季景戴着口罩,脸笼在鸭舌帽的阴影下,一片平静,娓娓道来,“实以前一直想经营个民宿,雇个全职管家,自己当老板,整在山水之中游历,像个当代隐士那样。
“不过现在也觉就那么回事,暂时还没想好一定要做什么,已经几个计划了,逐个尝试吧,实现与探索的过程想必也是很意思的。”
闻礼默默等他说完,问,“你会怎么样?”
这句话实在没头没脑,但季景却听懂,他轻轻一笑,抬起头,帽檐下的眼一如既往的温和从容,“我?倒不会怎样,大概是……”
他顿了顿,“会忘了他吧。”
闻礼:“……”
季景倚向身后靠背,“就是那种彻底拔除,再也想不起来,全的不稳定因素消失,算另一种意义的重新开始。”
闻礼听懂了他的意思。
脚下响起某种持续的轰隆,是高铁疾速滑过铁轨的声音,在候车室舒缓的音乐里,短暂隔绝成沉默的屏障。
季景双腿交叠,单手撑住一侧太阳穴,似乎在倾听那种轰隆声,又似乎在思考什么,微微偏着头,目光随意地望向墙闪动的液晶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