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里一点光,文斯终于看进闻礼眼中浓重的忧色。
他一愣,心快跳了一拍。
闻礼还在仔细打量他,文斯刚从草堆里滚过一圈,衣服上还有草叶子,他目光逡巡,最后落在他左手手臂。
小臂被树枝划了一指长的两道。
“?”文斯自己也才发现。
闻礼拉过他手臂看了看,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再看文斯好像完全没感觉,“光线不好,你再自已好好感受一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文斯在闻礼郑重的目光注视下无所遁形,只好低了头,像是武侠里面运转大周天小周天似的,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进行了一番自查。
半晌,文斯闷声道,“就……左脚动不了,别的没什么。”
“很疼吗?”
“还好,不疼。”
其实脸色惨白,腿都在打颤,闻礼握了握文斯的手,深深看他一眼,没戳破他的小心思。
明明不久前还嬉皮笑脸和他喊“疼”,现在真疼了却掖着不肯说。
闻礼不知道文斯最初到底是心血来潮演戏还是怎样,但他宁愿他对他抱怨“疼”,也好过现在这样。
闻礼直起身望了眼四周,这条路虽说是经过专门修建,但山道旁侧毕竟藏着未知的矮崖深坑,黑暗中看不清有什么,刚刚见文斯一脚踩空,闻礼第一反应就怕他落到哪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直到现在心有余悸,“你这习惯性崴脚,得注意一下了。”
文斯嗫嚅,“这次真的是意外。”他也没有习惯性崴脚,可现在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