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余光扫向兰画,心里酸涩,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成了对立分坐的人。

兰画感受到江湛的目光,低头假意摆弄茶盏,看小皇帝事不关己的酣睡,她就猜到,这场晚宴是江湛设的鸿门宴。

他做事目标性极强,今天的邀约定是冲她而来。

说实话,她有点累了,好不容易找到亲哥哥的肩膀依靠,她希望江湛知难而退,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防卫。

江湛收回目光,此后很长的时间,他没有再向兰画这边看一眼,而是有来有往的和襄王爷聊政事。

除去对立的关系,这两个人还是彼此欣赏的,聊的正和谐,江湛话音一转,问:“襄王爷此次回北楚,可是要把祁王殿下带回国?”

襄王道:“本王正想和誉王爷提及此事,岁贡上北楚已经表达了诚意,还望南堰顺个人情,准允祁王回国。”

江湛勾唇笑了,“你我都知,这些年北楚的供奉额一削再削,几近于无,岁贡流于形式,而留在南堰的北楚质子,可是实打实的筹码,王爷开口要的这个人情,可太重了。”

“啪”的一声,宫惟将银箸拍到桌上,咬牙道:“你以为若非本王自愿,你南堰能拘我十三年。”

江湛挑眉,“你以为若非你在南堰十三年,我南堰边贸双城任由你北楚商贾流窜。”

襄王爷拉了拉宫惟,示意他冷静,来赴宴之前,他听探子来报,南堰玄鹰大部已拔寨向月阴关进发,虽说现在北楚越来越强大,但当年老誉王爷带着玄鹰铁骑横扫北楚国都的阴影还在,没有人想和这支部队硬碰硬,且北楚商人在两国边贸中挣的盆满钵满,若南堰关闭边贸双城,北楚到哪找这么大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