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顶大帽子罩下来, 吴越白口莫辨, 忙对着襄王行礼道:“是奴才考虑不周, 请襄王爷治罪。”
襄王朝江湛肩后的方向扫了一眼,淡淡道:“虚名而已,吴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就在他们俩交涉的时候, 江湛侧首,对兰画道:“你先下去。”
他声音很轻,喁喁私语,只有两人听得清,兰画心里一怔,抬睫对上一双水眸,深邃幽暗,一眼看不到底,没时间多想,她对着江湛微一颔首,撩裙转到屏风后面。
江湛余光见那道倩影消失,垂下长睫,他方才在小姑娘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一丝感激,令他心里一虚。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宴厅里又恢复了宾主尽欢的喧闹,只是上首坐着的几位,笑意不达眼底,各怀心思。
兰画转到屏风后,才敢大喘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方才弹琴的时候,她就感受到襄王投过来的目光,他虽盯着自己看,却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更像在缅怀故人,是以她并没有不适的感觉,反倒是吴公公那句话让一切都变了味,让她心里有了一点点的害怕。
最后幸亏江湛替她解了围。
这人还真是怕比较,说起来在这冰冷的皇家宫苑,江湛貌似比那帮子皇亲贵胄有温度些。
兰画回到偏殿临时休息的地方,早已没有了稚凤的影子,她应该已经被秘密接到皇帝的寝宫了,兰画百无聊赖的坐着,稚凤说她们要在宫里住几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来安排她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