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画只当未闻,慢条斯理的收拾茶具,她虽刻意穿了件高领的外衣,可低头间锁骨上的那朵桃花时隐时现,不断晃在江湛眼前。
“为什么在那里纹样?”酒气熏蒸着江湛的神识,感性战胜了理性,他的话音里甚至带了一点点负气的意味。
连垂眸喝茶的北璟都微微抬起了头,一脸疑惑,似乎不懂江湛在说什么。
兰画手下一顿,一个小茶匙落到桌上,眼睫黑乌乌压的很低,说话的声音也闷,“因为喜欢桃花。”
话的意思是,不喜欢你留的印迹。
话说到这里,北璟才知道江湛说的是兰画锁骨上的桃花,缓声道:“听说要想在身上留下漂亮的花样十分痛,需先把形状刻在动物骨刺上,而后沾上颜料,用木锤敲骨刺入肤,留在肌肤里数日直至颜料全部渗入肌肤,再将骨刺拔出,而锁骨处,恐怕更痛吧。”
说完,北璟余光看见坐在一旁的江湛整个身子都微微颤动,搁在桌上的手,死死攥成了拳,他甚至能听到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而那张线条俊毅的脸,此刻微微有些变形,耳后、脖颈通红一片,像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
兰画却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没有一丝情绪,仍然不疾不徐的整理满桌的茶具。
江湛目光灼灼瞪着兰画,仿佛不敢相信她对自己的残忍,而这份残忍又是因他而起,他愤怒她的执拗,责怪的话却说不出来。
兰画收起最后一盒茶叶,把茶盒又原样放回到矮几下,她无视江湛的目光,径直福身对北璟道:“后院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
江湛霍然起身,他还有很多话没问,兰画怎么就走了,他刚要抬脚,却被北璟一把拉住坐下,“你说过今天要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