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最豪华的雅间,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窗户,祁王宫惟一边随着乐音舞动手指,一边瞥一眼屋内的人,“花了五万两,却连名字都不透,誉王爷真是好雅兴。”

江湛坐在一片阴影里,神情散漫。

仿佛没听到宫惟的阴阳怪气,他耳中充盈着涓涓的琴音,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兰画在誉王府生活多年,他竟第一次听她弹琴。

“你这个...妹妹?”对他们的关系有一点困扰,宫惟试探道,见江湛没否定,他才接着说,“弹得不错。”

江湛接话,“造诣颇高。”

宫惟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向清冷的誉王爷,脸上似乎带着一丝...骄矜?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宫惟看着楼下,感叹道,“王府里的女子,自然不用练手艺讨饭吃,也不知你这妹妹为谁练得一手好琴?”

心中一紧,江湛捏紧了手里的酒盏,恍然忆起小时候他喜欢吹箫,她曾一脸崇拜道:“画画长大了,学弹琴为逸之哥哥和曲子。”

她做到了,他却已很多年没吹箫。

他垂眸浅饮了一口清酒,复又把头靠在椅背上,薄唇上残留的酒渍,在一片晦涩里,闪着潋滟的光。

在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轻快中,一首曲罢,宫惟靠在窗棂,一脸的意犹未尽,江湛亦微微张开了眼,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