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安将笔放好,把手上卷起的袖子徐徐放下,撸平褶皱。
堇娘她,该不会是,替他出头了吧?
徐监正一进门,就盯着博古架上的一个瓷瓶不错眼。
已经落座,他也不好起身扑到瓷瓶旁边细细端详,他毕竟是国子监监正,堂堂三品大员,要脸的。
但是,那个瓷瓶……
“永之,永之。”
梁永之本来就神色不好,五味杂陈,想到一会要跟季言安那厮道歉,他心里头就揪着紧。
他真的无心理徐监正。
但胳膊被徐监正拍打着,梁永之怀疑,再不理他,胳膊都要被拍肿了。
“我在,徐大人有何事?”
梁永之语气不太好,很明显的不耐烦。
徐监正此时却无心计较,“永之,你看那博古架上的瓷瓶,像不像三年前西巽送来的国礼,那尊缸豆红釉柳叶瓶。”
“贡品?贡品怎么可能出现在小小季家?”梁永之下意识就不屑地贬低道。
“小?哪里小?你梁家,我徐家,都没他季家大。这是小,那我那是什么?你那又是什么?”
梁永之阴阳怪气的模样,惹得一心和他探讨瓷瓶的徐监正很不爽。
忍不住出言怼道:“你看看这院子,这装潢,这摆件,睁大眼睛看看。”
梁永之这才环视一圈,就算他想挑刺,也挑不出来。
这宅子的后花园,有座很美很大的湖,湖上种满了荷花。
三年前睿王在荷花湖畔举办过一次宴会。
当时负责布置的睿王府大管家寿公公,从库房里拉了一批藏品来布置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