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士会愁眉苦脸地上前,不待两位教习开口,就先丧着脸认起错来。
“先生,我错了。我一时犯糊涂,违背了书院的规矩,士会愿意随先生回书院领罚。”
见葛士会认错态度尚可,卓先生的脸色稍稍缓了缓。
葛士会下一瞬却双膝落地,抱住卓先生的腿哭嚎道:“先生,请您原谅季兄,都怪我糊涂,竟请堂堂解元到这画舫上来狎妓。”
两位教习正在气头上,再听着葛士会言语间特意加重的「狎妓」和「解元」两个词。
卓先生更怒火冲天了。
“季言安呢?还不给我滚出来。难不成还要留下过夜不成?”
厢房那边静悄悄。
“季解元该不会以为躲着就能当没事发生吧?这事办得,可真没担当。”
举子的添油加醋,使得本来较为好脾气的柳先生也面布乌云。
做错事就算了,还这般没担当,连葛士会都不如。
“回风,你们进去,把季言安给叫出来。”
林回风一脸为难,“这,柳先生,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让你去就去,七尺男儿怎地婆婆妈妈的?”卓先生叱喝道。
林回风被申斥得有点下不来台,缓了几息,扯起抹笑继续假意劝解,推辞了几番,才往厢房而去。
一副拗不过教习不得不将同窗揪出来的良善模样。
“这老东西,总有一日……”
背对着众人,林回风低下头,眼里淬着毒。
一小会儿后,林回风无功而返。
“先生,只有一间厢房门锁着,学生唤了季兄,他却始终不愿开门。”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卓先生气得胡子都压不住,“你们去,给我把门砸开,多少银子,老夫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