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齐老爷子左等右等,等得酒席都快进入尾声了,都没见到何管家的身影。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何管家这边,将陆小侯爷送上齐明月的床,他就撤到院外,打发了小厮。

毕竟是自家的大小姐,他可不敢在房门外听动静。

所以他万万没想到,他前脚刚走,齐明月后脚就从角门出了月牙小筑,奔往前院去了。

他既怕打扰了陆小侯爷雅兴,又怕去听墙角冒犯自家小姐,还要防着陆小侯爷吃干抹净跑了,只能眼巴巴地蹲守在月牙小筑院外。

……

扯起床上的棉被,杨泓一把将地上的齐明月裹进去,手法有种诡异的娴熟感。

“陆十八去隔壁,将那个紫衣婢女也带上。”

听到季言安的交代,陆十八没有动,看着陆小侯爷。

陆小侯爷点头,“你听季解元的。”

主子有令,陆十八才对着季言安点头,手在窗框上轻轻一撑,跃出窗外。

不一会儿,杨泓和陆十八一人扛着一卷被子,等着季言安的吩咐。

季言安清朗的脸上,缓缓扯起一抹少见的狠厉。

幼时,父亲的教导如在耳畔,“安儿,记住了,人若动你,十倍百倍还之,一时心软,后患无穷。有些人啊,不会感恩你的手下留情,只会……”

父亲脸上的懊悔依稀在眼前,父亲说,他一时心软,害了祖父,误了自己仕途,最后还赔进去了自己的命。

“对敌人,决不能心软。”

这是父亲用命换来的教训。

所以这些年,季言安行事,手段狠得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