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季言安点头,背起书箱,接过李堇手中的木拐,杵着一步一步挪进府院。

书箱冗重,左腿不受力,季言安单脚蹦着上了台阶,艰难地在官吏帮助下迈过府院高高的门槛。

没有他平日的翩翩潇洒,只余浑身狼狈。

“啧啧……”

“都伤成这样还非要考,就不怕倒在考场里被抬出来?”

“我刚都看见了,那腿还血肉模糊呢,明显才刚伤不久,没这个运道就再等三年,何必非争朝夕。”

“好好一个秀才,那般狼狈,真是丢人现眼。”

“可不是,连个门槛都迈不过,还要人帮忙,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检验他一个用时那么长,都够我们进三个了。”

“我这人啊就是善心,想想那秀才,腿伤成那样该多疼啊,疼起来哪有心思写文章?这家人真是吃人血馒头,伤成这样还逼着去考。”

一个妇人的话引得旁边人纷纷附和起来,议论声越来越大。

出言的大多数家眷,秀才们倒是闷声排队不敢多言,杜司业在呢,引得他印象不佳就不好了。

话糙理更糙,杜司业和一些官吏都皱起了眉头,一个搜身的官吏,低低哼了声,“愚民,不知所谓。”

杨泓刚才背着季言安过来就被气了一轮了,这会更是双拳紧握,额上青筋直跳。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也不能去打人,杨泓气的内伤。

起初,听到这些话,李堇眉头紧紧皱着,安慰自己,不听就算了。可是,此时,听这话越来越过分了,李堇俏脸含怒。

本来柔和的眉眼,此时覆上冰霜,凤目冰冷至极,冷冷地盯着周围多嘴多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