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地揉搓着衣物,陶氏眼里凶光密布,就好像她揉搓的是,某个人的血肉。

她原本想着,一家平安就好,这也是相公的意思。

“背弃誓言的人,一定会被天打雷劈的。”

“既然,你不放心,不放过我们,非得赶尽杀绝,那就鱼死网破吧。”

推开门,季言平隐隐约约听到她娘在嘟囔着什么。

“娘,我回来了。”

陶氏眼底凶光隐没,又恢复柔弱,细声细气地道:“你来把你大哥的衣服洗干净,娘去给你大哥熬药。”

说着起身接过药包进了厨房,神色温婉地扇着蒲扇,把小炉子里的炭火吹得火苗摇曳。

方才那一幕的凶狠,仿佛是错觉。

端着碗药,陶氏推开堇娘的房门,就看到堇娘趴在床沿,手抓着儿子的手,无声垂泪。

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李堇的肩头,“堇娘……”

“娘。”将脸上的泪抹去,堇娘哑着嗓子问,“是药好了?”

将药碗递给李堇,陶氏问道:“要娘帮忙吗?”

“不用了。”

李堇右手拿着勺子轻轻搅动着,边吹着药汤,“娘快去睡,明早来替我就好,晚上我会守着的,娘不用担心。”

“言安没用麻醉散,一会肯定会疼醒,你要是自己顾不来就大声喊娘和言平。”

“好,娘去休息吧。”

陶氏点头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将药汤吹干,李堇自己喝了一口,俯身贴住季言安冰冷的双唇,一点点地把药渡了进去。

喂完一碗药,季言安还是无知无觉,李堇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季言安动了动,脸色又开始狰狞。很快,闷声低嚎着,五只手指扣着身下的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