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那么说,既然是病人和家属的意愿,大夫也没再强推麻醉散,拿起刀具和烈酒,开始给季言安清理伤口。

随着大夫的动作,季言安又被痛醒,疼得不断发出呻吟。

看季言安紧紧咬着牙关,李堇连忙拿了一条毛巾,塞到他的嘴里,以防他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知道痛厥过去多少次,又被痛醒过来多少次,季言安紧紧咬着毛巾,手指扣扯着床单,脸色狰狞扭曲。

李堇第一次有了心疼到要窒息的感觉。

穿过来之后,她对很多事都是游刃有余的,可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她浑身都是满满的无力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痛苦哀嚎,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待大夫给季言安矫正了骨头,处理好腿上的伤口,包扎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季言安彻底虚脱了过去,陷入沉沉地昏迷。

醒了过来的陶氏,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此时眼巴巴地盯着大夫问道:“大夫,我家言安怎么样?”

“还不好说。”大夫洗着满是血的手,换了三盆水才把手洗干净,拿着毛巾擦拭着。

“接是接好了,夹板我也上了,要看他恢复得如何,老夫现在也没法断定。”

陶氏闻言两眼一黑,又要厥了过去。大夫连忙上前,拿出一瓶气味极冲的药油打开给陶氏闻了闻,让她勉强缓了过来。

看着陶氏是指望不上了,李堇喊过季言平,“言平,你先送大夫回医馆,杨大哥我借你马车一用可好。”

“自然好,就是马车里还都是血……”都忙着,没抽出手去管马车。

“大夫,您喝杯茶,稍等片刻。言平……”

季言平出门,将马车里收拾干净,李堇将几锭银子递给言平,唤了他送大夫回医馆。

回房看了看,季言安还在昏迷,陶氏在一旁垂泪,杨泓站在一旁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