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珍贵保养的绸缎墨发,握剑的手,每一块弧度恰到好处的肌肉,都是属于那个人的,哪怕她并不喜欢,他愿意全身心地交给一个人支配。
月色投在少女的皎白鼻端,可以瞧见发际的微微绒毛,像小桃子,她的瞳仁是浅浅的,琥珀玉脂一样通透,现在,这双瞳仁被睫毛覆盖下来。
她好像陷在了这团白雪之中,无论严寒酷暑,玉察总像个小火炉一样温暖,可是接触到首辅之后,她才发现,真的有人,心冷身也冷。
与她十指交缠的手掌是凉的,唇瓣也是凉的,只有一个地方是热的,比烧红了的剑还烫,火星子几乎要蹦溅出来。
游澜京又动了一动,就在玉察心下一惊,以为他要为非作歹的时候,他却一手支撑在她脸侧,静静望着少女,问了一句话。
“公主,你的小兔子香囊里,为何会有微臣写的字呢?”
他弄不明白,所以一定要问一问。
啊?玉察的脑海里,一座钟被撞动,嗡嗡的,不断回响。她一下子便想到了那张祈福纸条,难道,游澜京发现了?
这可怎么办,她该如何解释呢?
她总不能说,首辅啊,自御书房一见,本宫对你见色起意,将你放在心里多年?
玉察正想随口回应,哄骗也好,敷衍搪塞也拿罢,只要能瞒天过海就好,可是,一抬眼,那双凤眸的情绪,闯进她的眼帘。
游澜京的眼底,竟然没有一贯的自负狂傲,而是关切的,紧张的,那一点点不敢太亮的星光,破开浓雾后,渔船上寂寥的灯火,刺进了少女的心底。
她忽然发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牵动这座小湖泊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