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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血袍的青年,走在无人的长街。
刚刚闹出那么大动静,家家户户关紧了窗,生怕殃及池鱼,有顽劣的小童,偷偷支开窗户一角,好奇的目光,怯怯地从微光下透出来。
那双凤眸漫不经心地一瞥,小童吓得差点夹到手指,磕到了头,随后,是一阵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响,妇人低声的斥骂声。
不知过了多久,玉察在竹篾筐罗中,眼皮子打架,脸上写满了疲惫,毛茸茸的脑袋靠在筐壁,那根手指,原本扒拉着缝隙,随时看外头的动静,此刻,慢慢地滑落,垂在裙摆上。
少女的睡眠极不安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将她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扒开缝隙,看到竹篾筐前,停了一双黑靴。
袍子下摆,鲜红的,滴着血,就这样滴了一路,像蜿蜒的赤红蚯蚓。
吓得少女屏住了呼吸,一颗心提起来。
可是,这双靴子,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头上凉飕飕的,竹盖被人揭开。
玉察慌张地往里头缩了缩,抬头,斜斜雨丝下,一双凤眸,正满含笑意地望着她,有细密的小雨珠,挂在他的头发上。
“公主,你该不会,把这儿当作你家了吧。”
“那可不行啊,”他一面俯下身子,“会着凉的。”
咦?玉察只觉得十分疑惑,为什么游澜京的脸是干干净净的,那身白袍洁白如新,一点儿污渍也不曾沾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