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而眠并不舒服,可她又比不过成年男子的力道,一时唯有忍气吞声。
盛皎月在他怀中睡着了。
卫璟缓缓掀开眼皮,眼中并无醉意,他的目光细致描绘着少女的五官,落在她的朱唇,低头蜻蜓点水落了一吻。
他抱着人闭上眼继续睡了。
一夜多梦,梦境纷繁复杂。画面犹如走马花灯,快的让他抓不住头绪。
依然是那间充斥着药材苦涩味道的宫殿,漆黑昏暗,密不透光。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手帕上印着喉间的血。
断断续续的声音:“冰棺…可…保…尸首……”
最后两个字刚说出口,靠坐在床的自己就咳出一大口的血,脸色煞白,心如死灰,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将缘合法师请过来。”
卫璟不喜欢这个梦。
和先前一样,都让他胸闷气短。
他缓缓睁眼,呼吸逐渐通畅,梦里的悲恸,就像是真的。
卫璟低头看了眼枕边还在熟睡的少女,心头的微窒感稍有好转,他的胳膊下意识收紧力道,圈着她的腰。
盛皎月醒来时,身侧的男人似乎也才刚刚睡醒。
她急忙起床更衣,扣紧衣襟后转过身看着太子,憋了半晌,她闷声说:“您过会儿再出去。”
别叫下人看见他们两人共处一室。
传到父亲耳里就不好了。
盛皎月整理好衣裳,说:”您可以过半个时辰再起床,现在还早呢。“
卫璟偏不遂她的愿,昨天的衣裳沾了酒味,他洁癖重不肯再碰,心安理得吩咐盛皎月去给自己找一套干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