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最开始就像大哥一样好糊弄的?他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的?
“你现在虚弱到几乎感受不到力量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摩挲着我脸颊上的那道红痕,“你肯定还安排了后手吧?被封印限制得几乎毫无力量的你,该如何应对自己的布局?”
“我只是现在没有力量,又不是一直没有力量。”我不满道,“宇智波斑,我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局不可能是绝路。”
“不可能是绝路,但极有可能是九死一生的路。”他反驳道,语气十分笃定,“千手扉间,你对别人还有几分耐心,对自己连一丁点的仁慈都不会有。给别人设局可能看在某些因素上略微松手,给自己设局肯定怎么狠怎么来。”
他说的真有道理,想反驳他越来越难了。我漫不经心地想着,面上却依旧一排淡然:“那又如何?不管有什么布局,我接招便是。”
“嗯……”
反应不对,太平淡了,没有说什么“我对自己不上心”之类的话,也没有说什么“自己要帮忙”的话。
我翻身趴在他的胸膛上,随手捏着他的一缕黑发搔了搔他的下颌,“现在怎么不说要帮我的话了?”
“不说了。”他任由那缕发梢搔得他有些发痒,眉头略微皱起,下颌也紧绷起来,喉结滑动了一下,“我发现我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就是对你最好的帮助。”
哦,换句话说,就是他觉得他非要掺和我的事都是在拖我后腿。
我了然地点头:“这么说也没错。实力强大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很多事情的确都不再是障碍。所以你后悔了吗?跟着我来异世界?”
“我在想……”他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低声道,“如果当时遵循你的意愿,先处理辉夜姬的事情,你也不至于虚弱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当时按照你的想法,你自己分出力量让自己重新进入这具残躯,也不会被曾经的自己留下的后手给逼到现在这种被禁锢在残躯内的情境。”
“那你喜欢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更喜欢之前的?”我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唇。
“……现在的。”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如实道。
“所以你假设的那些‘如果’都没用。”我重新靠回他怀里,闭着眼眸道,“出来一趟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宇智波斑,不是实力强就一定是好事,如我先前那般,越强只会死得越快。到了我如今的境地,已不是力量的强弱便能界定的程度了……”
新生的身体十分疲惫,即便这是在残躯的基础上补全的身体,缺失的力量叠加敏锐的感官也让我十分不适,无法用神识探知周围更让我有些焦躁,只有身旁的人熟悉的体温能让我感到一丝安抚。
不得不说,长期与他同行的确让我对他有了一丝依赖,而这点依赖,在我力量缺失的现在,缓缓地在心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