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从窗户呼呼刮进。伊登说出的话悬在半空, 气氛瞬间凝结。
伊登现在很不爽。他对一切都不爽。那原本是一种没有特定目标、在心底蔓延的坏心情。而当多日不见的赛斯出现在他的窗外、又一脸若无其事地爬进他的卧室时,这股情绪立刻找到了发泄口。
伊登试着抵抗。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走正门?掉下去怎么办?”不待赛斯接话, 伊登背过身, 走向门口,“你想喝什么?诺米——”
他正要扭开门朝楼下喊, 赛斯突然窜过来,倏地用腿顶住了门:“伊登。”他轻握了下少年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
伊登容许自己盯着赛斯打量。
这只雌虫可能刚结束一场晚宴。因为他总是乱的像团破草的黑色短发明显打理过了,能看出发胶的痕迹。他俊朗的脸部轮廓深邃而流畅, 额头又高又饱满,铺展开来的眉宇间带着惯常的漠然和一丝丝沉沉的冷意。
赛斯的嗓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又是什么时候,这双紫灰色的长眸也会闪烁着如此坚定有力量的光?
他到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多久,以致于他完全不记得它们演化改变的过程, 于是只能面对这陌生的造物,感到心在发颤。
他感觉到赛斯的腿──他今天难得穿了件收脚的直桶卷边牛仔裤, 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腿部线条──紧贴着他的腿, 此刻它正在轻轻撤离。当那冰凉粗糙的布料蹭过伊登裸|露在外的小腿时, 一副画面侵入他的脑海。
他用腿紧缠住上来。他们的腹部相接。他们极度靠近。他们共享一具躯体。
伊登猛地侧移步。他垂着眼,轻咳了两声后, 自暴自弃地将自己扔到床上:“好好好。深夜秘密来访。仅限你知我知。……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