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光实在太耀眼了,让他连眼睛都开始发酸发涩,一想到就心口泛疼,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交织浮现。
圈里知道苏闻禹和他关系的人不算太多,其中大部分都听到了点风声,嘴巴紧一声不吭。但也有个别脑子不太灵光,聚会一喝多就说了点不该说的,然后,就被霍城从里到外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自此,再没有人敢乱说话。
苏闻禹房子里的那缸鱼和剩下的一草一木,都被徐弈棋照料得很好,而且越来越茂盛。又一年春天的时候,窗台的绿萝和吊兰一直到处蔓延野蛮生长,不得不时常修剪。
霍城时常在苏闻禹家楼下驻足,正好能看到那几撮绿色,在风中飘飘忽忽的,好像青年额前被吹动的碎发。
城南画室外面那座小院的绿化属于半公共区域,可负责的几个管理总是互相推脱。以前苏闻禹在的时候,偶尔还会花心思稍微打理一下,但他一走,这里就只能继续荒芜下去。
于是霍城干脆直接接手包办,移栽了各种花草灌木精心饲弄,紫檵木,青罗丝,桂竹香,没多久,这里就已是繁花簇锦——和苏闻禹画里曾经画的,一模一样。
是他最想看到的样子。
霍城幻想了一下他回来之后看到这些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于是他开始等待。
可是,直到院子里的花都枯萎了落完了,苏闻禹还是没有回来。
后来,整个霍氏的产业链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新开辟的画廊产业规模迅速扩张,国内艺术品市场在他的牵头运作下逐渐显现出成熟之态。
与之相对的,就是霍城的工作愈发忙碌,每天会议不断,文件成山,天南地北到处飞。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做一些小事,比如看展,比如绘画,比如养花,比如家里的鹦鹉都被教得快能背课文了,比如科莫和赵行的拿手菜都被他学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