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伽蓝抽出一方鸳鸯戏水的锦绣,细致擦拭嘴角咳出的血迹,“是不是后悔方才没杀了我?”

“我手上不沾血。”温故闷闷地说。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夜伽蓝笑得前仰后合,“我们魔族岂有手上不沾血的人?”

温故睨他一眼,不太开心地问:“你杀过很多人?”

夜伽蓝的笑声戛然而止,冶艳的面容蕴含讥诮,却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我练得是不杀人的魅术,但只要被我迷住的人,就会被灵童折磨的生不如死。”

原来是个打控制的法师。

温故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对我施展的是魅术?”

夜伽蓝气血上涌,喉咙猛地腥甜,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他正色反问:“你不是好男色么?我化出那个温故你怎么没反应?”

温故挠挠后脑勺,装作很傻的样子说:“我已经长得那么好看,其他美人根本入不了法眼。”

自恋的夜伽蓝自愧不如,想到这,他取出小铜镜和铅粉,驾轻就熟地补上粉,遮住脸上露出的红痕,还拿出胭脂涂上鲜艳的胭脂。

半晌,他顾镜自怜,满意地望着镜子里如花似玉的美人。

温故偏过头,漆黑眼睛像星子明亮忽闪,好奇地望着。

若是在十九重城,有人敢用这种眼光盯着夜伽蓝的脸瞧,他定是会当场翻脸,但此刻他能感觉到,温故的眼神没有任何鄙夷和恶意,只是对一个男子涂脂抹粉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