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从雪白的牙齿缝隙挤出三个字,转过身大步向门廊外走去。
紫衣真君瞧着他纤柔却很执拗的背影,指尖捏起小碟中一枚乌梅,手腕轻轻一样,精准无误地砸中温故的后脑勺。
又砸我。
温故吃痛,双手捂住阵痛的后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元九渊。”
紫衣真君蓦然出声,不带一点含糊和不确定。
温故清瘦的肩膀一僵,神色凝滞地回过头,小声咕哝道:“你都知道了?”
“当然。”紫衣真君似笑非笑,一脸的深不可测,“你如实交代吧。”
完了。
温故心中哀鸣,很担心元九渊会因此生气,他垂头丧气地坐到蒲团上,“你知道多少?”
紫衣真君展开一条半屈的长腿,端起茶盏风轻云淡抿一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的事我自然一清二楚。”
睿智狡黠般的温故上线了,若无其事地问:“既然真君都知道,为何要我交代?”
“我虽知道,但你说出来,我便小惩,你若不说那便是大诫。”紫衣真君讲话同样滴水不漏。
想诈温故可没那么容易,他眨动无辜的黑圆眼眸,诚挚地语气说:“门有门规,真君不要偏袒我。”
紫衣真君敛了笑意,盯着他,凝重冷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温故瑟缩一下,白皙干净的眼圈染上润湿,低下头轻轻抽着鼻子,赌气地说:“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