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峰后山是玄月宗的禁地,这里没有危险,大蛇早都被紫衣真君斩来泡酒了,他只是不喜宗门琐事的打扰。

设下一道结界,除非经过他的允许,否则谁也不能踏足一步。

温故一脚踏进结界之中,他已了然于心。

“你又捉弄我。”温故很生气,两颊鼓起小小弧度。

镜非明低低一笑,理直气壮地说:“我何时捉弄过你?”

上次,还有上上次,温故都记在心里的账本上,起身坐到溪边的柳树下,离镜非明远远的。

镜非明慢悠悠品完一壶酒,树荫下温故的后脑勺执拗,每一根头发都在诉说主人的不高兴。

他莹润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乌梅,不偏不倚砸中温故的后脑。

“唔……”

温故捂住后脑勺,很倔强,就是不回头看一眼,又往前挪了一段距离,离小溪流一步之遥。

镜非明看出来了,今天是生病般的“元九渊”。

早年他收徒弟时最小的也有一百岁,从来没有哄过孩子,镜非明沉吟一下,朗声问道:“你是来听故事的吧?坐这么远听得清?”

“你不捉弄我,我就坐过来。”温故提出条件。

镜非明手掌撑着下颚,望着温故孤挺的背影,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