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非明赤露的足踝垂在溪流里,姿态松弛地仰躺,半枕着手肘,白发像丝滑缎子一样在身下铺开,一手端着碧玉的酒蛊,时不时惬意尝一口。

温故局促地抱住膝盖,夹杂草木香味的凉风拂过脸颊,舒适宜人,“这地方真漂亮,你是怎么找的的?”

“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镜非明抹抹嘴角的酒渍,半醉不醉地望着温故。

温故认真地回想,“说到紫衣真君在北华州以一敌百,英姿勃勃,威风八面。”

“嗯……那时候他刚刚三百岁,满座衣冠皆胜雪,尽是当世修真界的前辈,那时的玄月宗名不见经传,这帮老头仗势欺人,紫衣真君用一把流离剑,杀进北华州中直捣黄龙,一剑既出动九州,从此一战成名,因他那日身穿紫衣……”

“正道上的人送他一个雅号,紫衣真人。”

镜非明的目光上移,衔着一抹很浅的笑容。

温故听故事听得入迷,轻声感叹道:“紫衣真君可真厉害。”

镜非明轻哼一声,半撑着手臂坐起来,瞧着温故崇拜的神色,“厉害的在后面呢,极天魔君手中有一样法宝,名为“相思”,用六位至亲的血,和一颗爱者之心融合而成,此物奇香无比……”

“这太变态吧!”

温故被吓得不轻,尖锐清晰的喉结滚动,清亮的眼底闪动畏惧。

镜非明笑了,果然和自己的症状一模一样,犯病的时候连自己的爹都不记得了。

“这种香味有助炼制者修为大步提升,但若是旁人闻到,会全身生出红豆一般的疮疤,全身疼痛难忍,直到惨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