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看准时机,安室透一把握住枪口抬起、打断抓着他头发的手,反手将身后的格拉帕按倒、一枪击穿了对方的右小腿,然而格拉帕锋利的手术刀也抵在了安室透的脖颈上。
两人仿佛又僵持住了。
“呵,怎么?”回神的格拉帕冷笑着嘲讽道,“你这个不合格的幼驯染、也救不下苏格兰的金毛混蛋,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还是被我描述的美好画面激怒了?”见安室透不说话,格拉帕继续刻薄地挖苦着,“也对,曾经的好朋友和死对头亲亲密密的生活在一起,你看到了会眼红也不足为怪。”
“可是别忘了,不是我的话,现在苏格兰已经死了。你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没用废物,才不配做苏格兰的幼驯染!”格拉帕越说越激动、最后低吼出声,
“你活该痛苦地看着我和苏格兰在一起!”
“……你是这么想的吗,”一直低着头的安室透、嘴角扯出一个略显疯狂的弧度,“那我这个没用的幼驯染是不是该马上去死,给你这位新朋友让出位置?”
格拉帕却被安室透的反问问愣住了。
接着话音刚落,像看不见利刃一样,安室透猛得矮身靠近格拉帕,由着脖子上的刀锋划破皮肤……而格拉帕却受惊地急忙调转了刀刃,一道长长的口子从安室透颈侧滑过!
“哈哈…果然,原来是这样……”安室透没在意伤口的刺痛,闷笑出声、他试探出来了,于是这次换成他在格拉帕耳边低语了,“其实,你留不下苏格兰的。”
难怪格拉帕没有直接开枪杀掉他这个目睹了诸伏景光未死的知情人,难怪格拉帕会和他说那么多话,难怪格拉帕一直语言攻击着他、想要激怒他,难怪格拉帕不在意组织会不会发现诸伏景光还活着这件事……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温热的血珠从伤口处流出,顺着安室透低垂的脖颈、滴落到格拉帕的脸上,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格拉帕脸色一沉、变得十分难看。
格拉帕听着耳边,安室透饱含嘲讽笑意的声音这么说道,
“格拉帕,你也是一个骗子。”
“组织的苏格兰已经死了,”安室透终于松开了格拉帕,在对方仇恨的目光中说道,“你不可能在组织对你的严密监控之下,将重伤的苏格兰留在你身边的……”
心脏上的贯穿伤,就算奇迹一样的救活了过来,怕是也会不能随意活动的修养上好几年——不过对于降谷零来说,活着就是希望。
降谷零真正地为幼驯染放下了心,“那位研究员小姐会把苏格兰送到远离组织的地方静养吧?”
“降谷零!你给我闭嘴!!!”
从地上撑起身的格拉帕红着眼睛举起了枪,脸上属于安室透的血液滑落……宛如是格拉帕与安室透两人共同流淌下的血泪。
“所以,你见不到苏格兰了。”至少好几年内见不到了。
安室透这一刻竟然感觉到了轻松,庆幸诸伏景光终于摆脱格拉帕这个疯子。无视格拉帕的怒火和枪口,他继续说道,“所以,你不会杀我的,”
“因为你想让我、和你一起痛苦。”
……
“明明都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不跑的再快一些,你为什么没有救下苏格兰?”格拉帕真的哭了,眼泪混着安室透的血迹静静地顺着脸庞往下落,“你救下他了,他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也就不用必须送走苏格兰,”
“他出去养伤了,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真的醒过来,万一他回来的时候、不要我了怎么办……”
“不要你了更好,谁会要一个疯子。”安室透继续往格拉帕心上捅刀,却给格拉帕包扎完腿上的枪伤后,转身蹲在了格拉帕身前,“上来,我答应苏格兰要照顾你的。”
格拉帕也不客气,直接趴了上去,手却故意勒紧了安室透脖子上的伤口,“苏格兰也不会要你这个对他见死不救的混蛋。”
身体和心中的伤口都被格拉帕刺痛着,安室透想,那就这么继续互相伤害下去吧,也挺好的……
安室透背起格拉帕,与带走诸伏景光的研究员们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们会在黑暗中一直揭开对方的伤疤,相互惩罚,让鲜血淋淋的伤口成为永远不会忘却的记忆,然后……
等待着日后和重回光明的友人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