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说上辈子徐子渊根本没亲自下江南来迎亲,便是来了,上辈子是柳韶光巴巴贴着徐子渊不放,徐子渊态度不明,柳家本就势弱,柳璋虽然跳脱,却极有分寸,哪会在看不清徐子渊意向的时候闹得这么出格?
果然,爱人先爱己,若是爱人爱到失去了自我,便会连尘埃都不如,卑微到了极致。也不知上辈子,柳焕和柳璋送她出嫁时,心中有多少担忧。
男人见男人,其实才看得清楚。
柳韶光原本有些软下来的心,登时又坚硬如铁,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像是在讥讽上辈子那个昏了头的自己。
外头徐子渊还在继续,“柳氏韶光,我心爱之,见之不忘,辗转反侧,幸立大功,求得陛下赐婚,娶为新妇。此乃吾心头之肉,骨中之血,吾必将珍之爱之,此生此世,必无异生之子,无通房侍妾,惟愿求得一人之心,白首不相离,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与其说这是徐子渊被逼夸柳韶光所说的话,不如说这是徐子渊说给柳韶光的一封情书。
积攒了两辈子,无法开口的话,柳韶光等了一辈子,想要听的话。这一天,徐子渊终于抛下了所有的脸面,告知世人他对柳韶光的深爱与迷恋。
宋珏都听傻了,其他人原本还在看热闹,越听神情越凝重,听到最后,几乎是惊骇地看向徐子渊:一辈子这么长,以永宁侯府之尊,徐子渊真能守着柳韶光过一辈子吗?
便是柳韶光确实生了一副天仙般的容貌,世间女子无一能与她相提并论。但美貌看久了也就习惯了,红颜也经不起岁月摧残,徐子渊现在把话说得这么满,他日岂不是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刻,众人看向徐子渊的眼神中,既有狐疑,也有深深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