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老真呜不出来。
他便慢慢睁开眼。
灰青的山壁上凝了层薄薄的霜,正往下滴水,篝火则在“噼里啪啦”的响,火星与在空中飞舞灵光像是在追逐打闹。
等等,怎么是这个视野?
楚兰因觉得自己断片了,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记忆里最后一幕是小普洱渡劫成功,整个人像是个黑煤球,比小岩子当年还要黑几分。
当时他就心想完了,小点心烧糊了,然后眼见这黑煤球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再之后,便再也记不得。
合着我是晕过去了。
我还躺着了?他随手抓了一把,握到了柔软的织物。
黑煤球还挺贴心,给他在地上铺了床褥子,不过还是那过于喜庆的牡丹大花的套子,与清冷的山洞格格不入。
洞外的风雪依然没有停,天竟还没亮。
也不知是没亮,还是已经过去整整一天。
剑不怎么喜欢被横放在桌子上,剑灵也不喜欢躺着,就算没什么力气坐正,也至少会垫高后背靠着。
楚兰因忽然怀念起老谢的体贴,撑了胳膊,把自己支棱起来。
他靠在山壁上,眼前纷纷扬扬,满目飞舞的灵光。
低头一看,楚兰因忽然想:原来我是个萤火虫制造机。
转头再一瞧,不得了,被他撞见了大型临时抱佛脚的现场。
只见李普洱一本阵术摊开在膝前,另一手似乎正想逼出血中的灵力,画个固形阵。
那画的,圆不圆方不方,真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