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逢翻了个大白眼,跳到假山上。

它居高临下,俯瞰整座庭院,头顶的光轨中飞过一艘灵舟。

诸天星辰,日月合分。

这是一个与太徽截然不同的时空。

晶莹的六角雪花飘落,猫爷瞳孔竖起,对谢苍山道:“你究竟,何种来历?”

冥使可不只是会撒娇露肚皮的猫咪,它谨慎且敏锐,尤其是在对方隐瞒了如此深重的背景时,猫爷要有自己的判断。

而谢苍山猜想,爻镜术的载体也许与天道有关,不是太徽,也是相似的境界,故而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能直接鉴照出穿书局。

只是这些已经无关紧要,说破天不过是篡改者从其他地方偷来的天道法器。

打碎镜术才是关键。

他理解柳逢的顾虑,打开了玻璃门,对他们道:“不如先进去说罢。”

柳逢轻巧地落在地上,跨过桐木长廊,就和那扫地的圆盘打了个照面。

它朝对方疯狂龇牙,对方淡定扫它的猫毛,柳逢一爪子下去,圆盘上留了三道抓痕。

屋内十分宽敞亮堂,还格外暖和,却不见地炉火石,木台上的玲珑山水加湿器正在吐出薄薄的水雾,湿度温度都刚刚好。

因天光系统设定的季节已经轮换至冬天,室内的摆设也做了应季的改变,比如厚绒的地毯,更加软绵的沙发,随处可见的手炉,还有不知哪个境界里淘来的装花生瓜子核桃的开花果盘。

谢苍山忽然庆幸,苍生天道是位喜欢古色古香的老爷子,而不是像天命天道那样追求潮流和全自动化。

否则他真不知如何与他们解释,沙发为什么会按摩,桌子为什么能触屏,以及为什么会有个仿生人过来问你想吃沙拉还是焗饭,要不要冰可乐。

其实乔岩早知道他师父来自另一个境界,也大抵猜到是与太徽大为不同的地方,可今日亲眼看到,还是十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