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普洱抱膝坐在木箱旁,橘中带蓝的魔火照着他整整瘦了一圈的脸。
少年白天的时候抖擞精神,夜晚休憩时也不敢睡,日日靠丹药顶着。
他既害怕靠近这口木箱,又强迫自己一定要守在这箱子附近。
沧山拎着酒葫芦坐在李普洱身边,将酒递给他,李普洱刚要伸手去接,沧山却把葫芦收了回去,道:“差点忘了,你几岁了,满十八了没?”
“满了!”李普洱伸手就要去夺酒葫芦,沧山搭手摸了他的骨龄,摇头道:“还这么小,不该给你的。”
李普洱知道自己抢不过他,缩回去合抱着自己的胳膊。
这里的篝火是用一种紫色的木头生起来的,木头上还缀着紫红色的花苞,在火里也没有被烧坏,是从未见过品种。
半响后,李普洱闷声道:“楚长老是不是会很疼?”
如果楚兰因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给李普洱科普剑灵的常识,剑灵才不会疼,也没有麻烦的五感,天地之灵就是这么出尘脱俗,天生就有渡劫的修为感知。
沧山闭着眼就能想象到楚兰因坐在这里,说这话时的样子。
他的一双眼会微微弯起,眉头舒展开来,眼底清澈含光,唇角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还要用手托着腮,歪着头得意洋洋地问李普洱:“怎么样,剑灵厉害吧,羡慕不?”
“嗯。”沧山垂了眼,火光在他眼皮上镀了一层薄薄的明亮,发梢却染上了幽蓝色的焰心颜色,像是回忆独有的流美与怅然。
他低声说:“他确实从来不会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