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又没用。”
楼画靠在桃树边,看着天上的圆月。
“是没用,但也不用逼自己开心。难过的时候、不想笑的时候,是可以不笑的。”
常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楼画的掌心里:
“我也没有爹,没有娘,我从记事起就只有师尊。我能看出来,小画哥哥你今天看见我有些不高兴,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把他从你身边分走了?”
听见他的话,楼画的笑意有些凝滞,随后缓缓从唇边淡去了。
他摸摸常楹的头,人是难得的冷静理智:
“你没有,他从来就不是我的。”
“怎么会呢,小画哥哥在师尊心里很重要,不然他为什么独独带你出来?”
常楹很天真。
“我说过,因为他需要我!是我一直在逼迫他。他不带你是为了保护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楼画几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现在秦东意需要他,但如果有一天他对秦东意没用了,秦东意是不是就会对他避如蛇蝎,连一眼都不愿意多见。
但常楹不一样,他是秦东意唯一的徒弟。秦东意会一直待在他身边,保护他。
从小到大,世界上总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他为了靠近秦东意,花了近十年。现在又用尽各种手段留在他身边。
而有些人,生下来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却还不知足。
但对面人的想法显然和他不同。
常楹摇摇头:
“但我觉得,师尊愿意跟你一起面对危险,才恰恰说明了你在他心中很重要呀。有危险,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起分担,而不是什么都不让你知道,用保护的名义把你关在温室里。”
常楹也不过活了十年,有些道理他自己都不明白,只能凭直觉转述给楼画。他说不清,索性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