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睁开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许久,才在识海中问出一句:
“老长虫,我是不是死了。”
应龙向来随叫随到: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你活得好好的。”
楼画有些怔神:“真的吗,那个白毛老怪,如何了?”
“什么白毛老怪,你做噩梦了。”
楼画轻笑一声:“骗子。”
大概是精神创伤的后遗症,楼画脑袋有些痛,反应也很慢。
但这样一来,他情绪的起伏倒没有往常那么极端了,他有些麻木,但反倒比往常更像个正常人。
楼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而后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身上的白衣换了一套,头上的红绳正规规矩矩绑好放在枕边,一看就是秦东意的手笔。
他解开红绳,随手把自己的头发绑好,光着脚走了出去。
也是难得,疏桐院今日并没有下雪,甚至阳光晴好,连那棵梧桐树都抽了新芽。
院子里,常楹正在有模有样地挥着他的小木剑,他看见楼画,立马冲他疯狂眨眼算作打招呼。
秦东意原本背对着楼画在看常楹练剑,见状,他回头看了一眼,表情还是淡淡的,没有多余神色。
他转回去,扶着常楹的手臂给他调整一下姿势,又过了一会儿,他摸摸常楹的头,小孩这就欢呼着跑出去玩了。
秦东意收了剑,径直走去梧桐树下那张石桌边坐下。
楼画跟在他身后,看看桌子对面那个小石凳,觉得不满意,最终坐去了秦东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