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密洞、散落一地的骸骨,比以往更强地唤醒沉封在记忆里的天性——那种比起人,更接近兽的本性。图勒巫师半跪着,将裹着他的斗篷的阿尔兰抱进怀里。就像某种穴居的大型野兽,把它喜爱的东西团在怀里看守、品尝。
他确实在品尝。
品尝阿尔兰为自己而流的泪水,仿佛那是嘉奖他的甘蜜,一滴也不放过。
他的阿尔兰将泪滴进他的心脏。
又热,又软。
令一块冷寂的石头开裂,露出底下的血和肉。
图勒的勇士们不该在毡毯外弄哭阿尔兰。
可或许因为图勒巫师是自黑暗洞穴中生长起来的怪物,沾染了妖魔的卑鄙贪婪——他感到喜悦,一种不知名的喜悦。
熟悉到记得每一道浮雕起伏的扳指抵在下颌,仇薄灯被图勒巫师侧转过脸庞,品尝另外半边脸上的泪水。
“不准老是那么受伤,”仇薄灯抱住他的脖子,闷闷地,“受伤了不能就任它去……”
“好。”
图勒巫师吻他又薄又红的眼尾,把它们吻得更红更艳。
“你要是敷衍我,”仇薄灯抓住他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那以后,你受什么伤,我就把自己搞成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