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薄灯的任何情绪,任何心理,都被他感知,捕捉。
也被他修改,涂抹。
图勒巫师握着仇薄灯手指,引领他将信绑到猎鹰腿上,同时平静地抹掉所有低落、难过的情绪。
他说过,阿尔兰的一切情绪,只能为他而起。
——他说到做到。
从此以后,仙门第一世家的小少爷再也没有权利低落、难过、亦或者绝望,他的情绪为图勒巫师掌握。他只能做图勒巫师的赛罕兰塔。
娇纵的,任性的赛罕兰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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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旧年之交的守篝火,是件挺无聊的事。
圣雪山山脚,围在大篝火边跳舞、比武的人群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顶顶亮成各种颜色的毡蓬。远远看,有些像一朵朵明亮的蘑菇。仇薄灯瞅了一会,想起刚刚图勒巫师对自己的指控。
关于“狡猾”的那个。
“我这么坏,这么狡猾,阿洛,那你想怎么惩罚我啊?”他问,故意拖长尾音,把“惩罚我”咬得又甜又乖。
图勒巫师:“……”
他病得厉害的阿尔兰是真的想要叫他做个疯子。
做个在毡毯上杀死爱侣的疯子。否则,他怎么敢以这样的状态,这样的声音,说这样的话?
图勒巫师无言,只能警告似的,捏了捏自己故意使坏的阿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