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
反正肯定挣不过。
……虽然,虽然还是没有真的放过他,但已经不是不能接受了。
仇薄灯红着耳尖,自暴自弃地想。
小少爷羞涩地低垂眼睫,图勒巫师也低垂着眼睫。
他在注视自己的手。他没有握得很紧,指缝中漏出一点儿莹白……阿尔兰柔软的手指,安安静静地蜷缩在他的掌心里。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纤细的掌骨、微凸的指丘、温热的指尖……
屋外雪静静地落着,屋里火缓缓地烧着。
好奇怪。
仇薄灯抿着唇想。
他轻轻地动了动肩膀,想要打破古怪的气氛。刚一动,仇薄灯就立刻僵住,再也不敢动弹了……这人怎么、怎么……图勒巫师将视线从指缝移开,移到他烧得通红的脸颊,移到他不住颤动的眼睫上……
他从咽喉里,挤出几个小小的细微的音节。
是中原又侬又软的话。
图勒巫师无比清楚地感到了他的紧张,猜他是在求饶。
雪原的苍鹰不会放走正在享用的猎物,但也不想把他逼得太紧……图勒巫师用另一只手,去拨弄少年湿漉漉的睫毛,低低地说了一句长长的图勒语。
仇薄灯猜他是要自己跟他念。
说实话,仇薄灯不是很想理睬。
……先前不让他说话,不让他喊。这会子又要人跟他着念。他谁啊!
小少爷恨恨地记仇着。
东洲的士子们说他身娇体贵脾气差,是半个字都没冤枉他,刚得了点松就要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