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仇薄灯是隐约知道图勒巫师为什么生气的。
他勉强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一点儿冒失,毕竟最后一下疼得的确够狠。而比死更难受的,莫过于万一倒霉,成了个残废……所以,对于图勒巫师的怒气,仇薄灯其实是有一些心理准备……
——尽管他绝对不会承认就是了。
只是、
只是仇薄灯绝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这么过分!!!
这真的太太太过分了!!!
以为在光天化日之下盖着斗篷亲吻就已经十足禁忌,十足僭礼的小少爷,就跟刚从冰河里捞出来,就直接被丢进滚烫油锅里的水晶虾一样——从头到脚,烧了个彻底。他死命去掰图勒巫师的手。
甚至连对骨玉扳指的抵触都短暂地克服了。
但固定在下颌角的手指又冷又硬,任由仇薄灯怎么推,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三重璎珞落到地面,金银图腾与天青石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仇薄灯终于慌了。
“……阿洛,阿洛。”
他可怜地叫了起来,乞求施惩者的怜悯。
他不知道的呀!
……仇家一直都给他安排得最好的,哪怕是小时候玩的木鸢,都会想方设法把反震削减到最小。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人用的老古董那么差劲!后面飞都飞起来了,哪里有回头的说法……
惶急之下,少年清亮的声音又委屈又亲昵。
就像被苍鹰压迫到巢穴死角后的小雏鸟,企图以撒娇的方式逃过一劫……再、再不济也要到厚厚的羽被上去吧!
图勒巫师不为所动。